捏

［授權翻譯］適當的儀式 proper rites Ch.1

作者：the magpie said (hollowmen)　共三章，原文於ao3發布
本篇是Jason Todd & Damian Wayne的組合向，基於《韋恩家族歷險記》所作

Summary:
事實證明，當貓三個星期會產生影響。

傑森靠著吃零食度過影響之一。達米安看書。他們倆都喝了很多茶。基本上還不錯，但傑森覺得這非常可疑。

「人只能理解那些被自己馴服的東西，」狐狸說。

—安托萬·德·聖修伯里，《小王子》

    

“One only understands the things that one tames,” said the fox.

- Antoine de Saint-Exupéry, The Little Prince

    小孩再次闖了進來。

    自第二根違禁魔杖被扣押後已經過了好幾個夜晚了，傑森伸展四肢，打著哈欠擺脫他的小睡時光，是後遺症——目前為止最不煩人的一種——基於先前他被限制變成一隻光滑的威脅時一天睡十四小時的習慣。他才剛試圖在爬起床去弄點三明治vs.安穩地躺著打電話叫披薩以增加安全屋被曝光的危險度中取得平衡，就聽見他旁邊的窗戶發出咔嗒兩聲。

    啊，操。

    這是最明顯的警告：一秒後，它就搖晃起來了，高譚市晚上八點沸騰的喧囂聲從縫隙中湧出，警笛聲不絕於耳。窗簾向內彈開，伴隨著杜馬茲先生的烤肉店的木炭煙滾滾而來；突然間一個影子掠過打斷了城市的燈光，越過窗台，蜷縮在窗下更暗的地方。傑森的最後一個陷阱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然後咔嗒一聲掉了下來。

    有很長一段時間，除了頭頂上飄動的窗簾和在牆壁上閃爍的城市陰霾，以蒼白的一瞥切入書架、仙人掌和陰謀板*1外，其他一切都沒有動過。 在遠處的某個地方，警笛聲正在減弱；可能是卡珊，或者史黛芬，如果她已經完成了她的論文。

    傑森已經累了。一整天。已經過去了整整三週。他把昨天和大部分的今天都花在了必要的露面上，用以提醒人們：實際上，紅頭罩還活蹦亂跳著，沒死。以及實際上他們並不能在公共他媽的遊樂場販毒。他已經和他的副手們聯繫過了，以跟上了解黑面具手下內鬨的最新進展。他還來了一場他媽的小睡，因為這顯然是他變身時所做過最刺激的事，他的身體非常懷念這個。至少迪克在兔子化時都能痛扁超級反派。至少迪克可以記得他那時都做了些甚麼。

    考慮到這一切完全不公平，傑森覺得自己很有理由把手臂往沙發後伸並且戳一戳影子的鼻尖。

    「陶德！」

    大叫聲。傑森差點失去一根手指。小孩絕對丟出了一隻蝙蝠鏢，或者兩隻。總而言之，在戲劇性的幾分鐘過去後，他才爬起來去把燈打開，檢查可憐的被斬首的龐蒂，而那孩子則躲在窗邊，看起來很生氣，搞得好像他才是那個被某人闖入公寓的，並且那個某人還打算潛行起來，就像復仇與夜晚的化身蹲坐在石像鬼上沉思etc.，與此同時邊緣還飄動著黃色布料。他那該死的膽量可能是小孩身上傑森最喜歡同時也最不喜歡的地方。

    「我以為我們之間有著協議，」傑森用上他最「阿爾弗雷德對你很失望」的語氣一邊檢查切口。它正流出濃稠、透明的汁液，聞起來有點像黃瓜，又更像在夏天最熱的時候你會坐在門廊上吃的熟成西瓜，這描述似乎正適合一種來自4H的莉娜奶奶家的植物。「你不會闖進我的安全屋，然後以戲劇化的方式粗暴地毀掉我的植物。而我則不會闖進你的藝術品當中，然後把你所有的水彩畫都換成學齡前的手指畫。或者把你的素描鉛筆從屋頂上不斷扔下。」

    小孩已經被那種糟糕、殘忍的破壞想像畫面給惹毛了，你膽敢，那些可是施德樓素描鉛筆（Staedtler Mars Lumographs）。「我們之間從沒有達成過這種協議，」他厲聲說道，氣喘吁吁地就像被惹毛的貓咪幼崽。（聯盟養的那種小貓，他正在逐漸轉為戰鬥模式。）傑森敢用他左手用的格洛克手槍打賭，這孩子會回家然後馬上把他的繪畫用品塞進加了襯墊的加固箱裡。甚至有可能會是保險箱。他很驚訝這件事居然還沒發生過——今年早些時候他和提姆不是有過一場惡毒的惡作劇大戰嗎？

    （提姆，不可否認地，並不總是會做出這種混蛋行為。好孩子，提姆。很遺憾在奉承機制下被藏得非常深的被拋棄情結。）

    「在你第一次闖進來前我就強烈地暗示過了這一點，」傑森說，往龐蒂伸手，試圖把蝙蝠鏢從牆上拔出來（黑色氧化物，更尖的邊緣：最新的批次品。他等等會去一趟布魯斯的安全屋）。還有其他更糟糕的東西可以被用來修剪仙人掌，他想；布魯斯堅持對他所有的小工具進行消毒，而這對犯罪現場和室內植物非常有效。他小心翼翼地捏在龐蒂那可能長出尖刺的莖片的窩槽上，他還沒蠢到在毒藤女也居住的城市中種會長出良好的尖刺的植物。「真可惜你沒有遵守協議。而且你也才剛拿到了那套新的石墨套裝。」

    可想而知，小孩怒火中燒（脾氣暴躁，容易上鉤，對威脅的反應不佳）。「我會用你最喜歡的植物練劍，陶德！」

    「當然，」傑森同意地說，用蝙蝠鏢把他最喜歡的植物從莖上的節點分割開來。「這也是一種散播植物的方式，我猜。儘管我不是很確定該把新的植物種哪。」迪克顯然沒辦法讓任何東西活著；Babs和提姆不是會種植物的人，除非是螢幕上的種植模擬器app，不過就算這樣大多數時候它們還是會死掉。卡珊不喜歡仙人掌，史黛芬已經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了，杜克——也許可行？但「阿爾弗雷德在大宅裡已經有很多棘手的生物要處理了」。

    說到阿爾弗雷德：傑森已經餓得能生吞黃瓜三明治了。現在，那爽脆的水腥味到處都是，沿著刃峰閃閃發光，滴落在他的拇指上；他舔掉，一些綠色和胡椒味的東西在他的舌頭上曾有過西瓜的地方綻放開來。有點像你從番茄上擰下來的番茄莖的味道，這讓他很餓。且絕對是阿爾弗的錯；這傢伙做的下午茶好得刻薄，即便是像紙一樣薄的三明治和半透明的瓷器仍然讓傑森身上那部分的骯髒街頭小子因為純粹的不歸屬感而患上蕁麻疹。

    他家還有黃瓜嗎？ 三個星期已經把他放農產品的抽屜變成了舊石器時代的沼澤，但社區花園的阿姨們今天下午剛給他裝了一堆雜菜——有包含黃瓜嗎？傑森在他腦內的食品儲藏室中快速翻找了一下，同時在房間的另一邊，孩子正把自己氣得冒煙，好像他打算只用那雙憤怒的眼睛刺穿傑森的頭骨。這有點荒謬。基於他有做工良好的匕首可以用來這麼做（少林匕首、白玉嵌寶石柄烏茲短刀，很可能屬於他的妮莎姨媽）。

    「等到我為自己報仇後，這兒就會甚麼也不剩了，陶德，」那小孩吐了一口唾沐，當他向前踏出憤怒的步伐時，身後的披風跟著揚了起來。「你不會見到它的毀滅，直到一切為時已晚。這一切將迅速而無情。如果你敢靠近我的施德樓，哪怕只是在旁有過一絲吐息，我就會用千刀萬剮把它割成碎片，致之於死地，讓它不再對你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用處。」

    不由自主地，傑森稍微被打動了。這簡直就是反派獨白！他甚至能聽出裡頭的斜體字！

    以及好吧，那同時也是個正在閃爍的霓虹色標誌燈，用來警告他別再戳達米安的暴怒開關了，除非他想要來場第三次真心對談，關於我們該怎麼成功照顧好寶寶D而非失敗，是的，尤其因為他是個缺乏社會化的小殺手貓貓，難道你不會希望我們親愛的弟弟在成長過程中比我們少點混亂嗎，小翅膀？你不會嗎？

    牠正幫蝙蝠牛把穀倉門關上呢，屌頭，但當然。

    「那就仙人掌沙拉了，好嗎？」他說，因為他確實讀過那些關於兒童發展的文章。「反正我吃。」他從地板上撿起被截掉的龐蒂，試圖回憶起他在去往監督轉移人質的路上有沒有把甚麼東西落在了金太太的家。有時候，傑森覺得阿姨們給他裝了一大堆蔬菜，只是為了看到紅頭罩在東區尾隨一些混帳時用他的環保托特包和一隻胳膊下的卷心菜讓他們心生畏懼。

    「我在想，」他說著，將一把仙人掌放在廚房的長椅上，「來點仙人掌沙拉和——我看看，這是墨西哥玉米片？這得是玉米片，我不吃玉米餅了。聽上去還可以？」

    是的，就是這樣：孩子在爆發的中途停了下来，朝他眨眼。

    這反應很有趣。傑森已經見過好幾次這種情況了，而他也不是刻意要利用這一點：提供小孩食物，他會失去原本的平衡，某種根深蒂固的禮節接著就會跑出來發揮作用。其中有些是來自於文化上的，有些來自於奧古的王儲培育，而有些絕對來自於阿爾弗雷德。不管來自哪邊，小孩已經從殺手模式轉為一個從小就被養成的極具禮貌的人，帶著嚴肅的語氣，他說，「請不要因為我而麻煩到你。沒有這個必要。」

    「嘿，是你邀請自己進巡邏前的下午茶時間的，」傑森指出，開始翻找托特包。番茄、洋蔥、萊姆、鱷梨，嗯；一整叢他媽的香菜被塞在帆布袋裡，只枯萎了一點：很顯然地。搞屁啊，蒂亞．盧佩。「這跟必要與否無關。另外，你甚至幫忙採收了仙人掌莖片！你得幫忙吃掉這些才算公平。」

    儘管不包括黃瓜。或許這才是最好的；誰能在小睡本能發揮作用時知道旁邊有什麼東西？傑森可看過那些貓咪被鬼鬼祟祟的黃瓜給嚇跑的影片。

    「荒謬的論點，陶德。」孩子朝廚房走去時皺起了眉頭，但那意味的是「你太奇怪了」而不是「你的存在冒犯到了我」。「你的植物僅僅只是你對我進來的反應的附帶損害——當然，我沒有事先通知你。」

    雖然傑森也不是那個反應大到給龐蒂理了一款足以讓理髮師崩潰的髮型的人，但，嘿，這孩子稍微承認了自己入侵民宅！他能接受這個。小小的進步。

    總之，這個例行性的爭吵還有第二部分要進行。他決定以拉出放茶的抽屜作為開始。

    在半個房間外，孩子的眼睛掠過它，好似那是刀刃從鞘裡溜出來的聲音一樣。

    「嗯—哼。薄荷還是茉莉？」傑森翻著十幾包單獨密封的格雷伯爵茶，儘管根本沒人會買，但它們最後還是會出現在放茶的抽屜裡。「不過它們是茶包；我沒太多花俏的玩意。或任何真正的薄荷葉。」好吧，這些都過期了。「這裡還有史黛芬大概在五個聖誕節前送我的立體茶包（金字塔型的那種）。哦，還有卡山的草本睡眠混合物，如果你有那方面的問題之類的；聞起來很香，吃起來就像水裡的臭酸油漆。」也許這是個壞主意。

    他的餐桌旁經歷了非常久的沈默，久到他差點以為自己正處在談判中並且說到了關鍵。「薄荷，」那個孩子突然說。「如果你堅持的話。」

    傑森的眉毛向上挑起。在他看來，應該還要再來幾輪「哦不我真的不能」才能維護尊嚴；這也太簡單了，以奧古的標準來說。又或者可能是前所未見的熱切渴望。傑森不確定哪個更困擾他。「你還好嗎，孩子？」

    那孩子看起來也自我意識到了，也就是說：他非常清楚自己踩了進去，因此正挺直腰進行防禦姿態。「我很好，」他厲聲說道，目光在廚房瓷磚的邊緣停了下來，就像用雷射激光劃過一樣。傑森懷疑地看著他，就像他懷疑茶葉的有效期限日一樣，但當孩子的怒視加劇時，他聳了聳肩。

    「好啦，好啦。」他把水壺放上爐子。
 

 
    接下來的幾分鐘，他挑選了番茄，把一束香菜扔進水槽，花了一或十二秒鐘在煤氣爐上燒掉仙人掌莖片的外皮（才沒人有時間在沙拉裡放小尖刺）。在長凳的另一端，孩子陷入了一種強烈的靜止狀態，沒有任何不耐煩或厭惡的跡象，看著傑森給他泡一種如果某人在聯盟裡端上的話很可能因此被刺的茶：廉價茶包、熱水、大概才放了一兩分鐘左右。Sahtein*2。當傑森把馬克杯（厚重的灰色陶器，又稱砲彈，謝了Babs）穿越長凳推給他時，孩子低下頭看著它。

    「是的，是的，我知道，阿爾弗雷德對原葉茶有種執著，」傑森說，拉著他自己的馬克杯，裡面的茉莉花茶袋正載浮載沉著，以及它用歡快的紅色字體印著的我出身於犯罪巷而我唯一得到的就是這個糟糕的馬克杯（MUGGING，雙關語，又稱搶劫）（杜克，想當然，有個暗河綠的縮小版本）。當小孩抬頭回望時，傑森做了一個非出於歉意的聳肩動作，在蒸氣中呼吸：聞起來像東區，就像點心店外的小巷，他們把茶葉殘餘和一盒盒剩下的餃子扔在那。就像方先生的店，當他在一天結束前給他們吃放了整天的包子和糯米時。「我可不是阿爾弗雷德。」

    那孩子看著他，臉上清楚寫著，我知道，然後噘起嘴唇，輕輕吹了吹茶水的表面。他喝了一小口。

    過了一會，他平靜地說，「不算可怕。」

    傑森的眉毛再次快速（rocket up）揚起，可能一路上還打破了音障（Sound barrier，一種物理現象，指物體，一般是飛行物，的速度達到音速時所產生的氣動阻力急遽增大，總之就是誇示傑森眉毛抬高的速度快到不行）。 他情不自禁；不算可怕對小孩而言已經算得上熱情洋溢了，他現在正警惕地看著傑森，好像他並不完全確定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個錯誤。「那就是指——挺好的？」他試了試，想知道他該不該檢查一下孩子是否有腦震盪。布魯斯知道達米安四處闖入別人的安全屋然後喝低於標準的茶嗎？布魯斯知道他甚至在稱讚它嗎？「達米安，你到底是來這做什麼的？」

    孩子仍然保持著傑森在拆滴答作響的包裹時和布魯斯做飯時的那份謹慎，但這時他朝茶掃了一眼，恢復了他一貫的傲慢，說，「很顯然，來見證你低劣的偵探技巧。」在經過一個深思熟慮的短暫停頓後，他喝了另一口。

    「嗯—哼，」傑森說。

    小孩再次停住。他正在——研究傑森；這是唯一傑森能夠用以解釋那張傲慢的小臉上正在發生的事的詞彙，它有點介於可愛和令人擔憂之間。

    在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後，孩子用雙手捧著他的馬克杯，把自己安頓在一個酒吧凳子上，披風在他身旁搖晃，熟悉的黃色閃爍著。

    「我會很樂意能來點糖，陶德。」

    所以，好吧。好的。傑森從垃圾抽屜裡給他翻出了幾包，因為他們顯然正在這麼做。他的櫥櫃裡有幾罐白糖、紅糖、蔗糖和金砂糖，但如果這孩子正在喝真正薄荷味的袋裝綠茶，並且沒嘲笑它在阿拉伯的招待儀式中有多不足，那麼傑森很好奇他還能從他這種腦震盪（推測）、被附身（推測）的情緒中得到什麼。 
 

 ————
 
    那些小孩會毫無怨言地吃下的東西，作為人格可能被魔法改造過的證據：

    麥當勞的糖包（結果揭曉），以及Splenda（美國品牌，蔗糖素），還有超市品牌的薑餅，事實上比其他知名品牌要好得很多，傑森會和任何想要毀了它的人打架。但他不需要，因為達米安就只是。吃了它們？然後用絕對嚴肅的口吻說，「這些出乎意料地足夠了；謝謝你，陶德。」

    他甚至要求更多的茶。兩次。傑森認真地開始思考他該不該趁小孩分心的時候給扎塔娜打個電話，請她過來確保沒有第三根魔杖被扔到隨便哪個地方去。當然，這孩子既非打擊犯罪的夜兔或令人失望地普通的陶德貓，但迪克的意外和傑森緊接著的事件在傑森的陰謀板上是在空白處分散的兩個固定點。魔法完全他媽的不可預測，對吧？蝙蝠之子、惡魔的繼承人對廉價商店的底部貨架上的餅乾所展現出的真切寬容顯然是某種東西的證據，即使傑森還沒弄清楚那究竟是什麼。

    不管這個假想的咒語是甚麼，當孩子去查看傑森的書架時，它似乎又消失了。書籍似乎帶出了達米安的評論家人格；他穿著一團漆黑的小披風在書架之間來回穿梭走動，偶爾對馬普爾小姐*3的偵探技巧和傑森的阿拉伯詩集發表尖刻的評論，指出阿爾弗雷德的《小王子》是美國第一版，陶德，這是聖修伯里消失在地中海前為數不多簽過名的書之一。

    不過，他翻閱傑森的二手書時是小心翼翼的，因此傑森很樂意讓他自己去翻。《小王子》這本書讀起來很快，而孩子讀的速度遠比傑森所預期的還要快；當他把濕乳酪拌進沙拉／蘸醬中，猜想著莉娜奶奶會不會光透過幾層樓梯就知道他打算開的是美式鄉村風味多力多滋玉米脆片，而不是口味樸素的Santita玉米片（美國品牌，我沒找到譯名，Costco應該能買到）時，孩子正謹慎地把書放回《瓦特希普高原》和1818年版的《弗蘭肯斯坦》中間。

    「怎麼，沒有批評要發表嗎？」

    小孩想了一下。「我發現它其中的一些哲學思想——是有用的資訊。」

    「嗯哼。聽上去一點都不抽象。」

    「阿爾弗雷德很享受它，」小孩說，仍然處在那種思考的語調中，以及——好吧。對此你其實沒什麼可以多說的。

    所以他們吃了仙人掌沙拉搭配兩種不同的玉米片。傑森負責洗碗。小孩選了幾本書，時不時指出穆太奈比*4的這一翻譯版本實際上不如他五歲時母親為他製作的譯本；老實說，陶德，搞得好像你根本不能閱讀阿拉伯語一樣而我知道你能，那邊就放著《歷史緒論》*5。還有那邊是塔耶卜·薩利赫*6嗎？母親說我不被允許翻閱它，直到我更為年長些，這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指示——什麼叫做你也不會讓我讀？我已經九歲了，陶德。九歲！

    這令人安心。脾氣暴躁、叛逆的達米安令人安心；輕蔑、挑剔的達米安令人安心。有一個令人擔憂的時刻，當他復發到足以告訴傑森仙人掌沙拉和他的款待都綽綽有餘、謝謝你時，但很快地他就和《諾桑覺寺》一起消失在窗外了，而傑森正在清理他冰箱中臭氣熏天的馬廄，所以——對。傑森將他魔法危險分級的小箭頭調回至中高，並且決定可以推遲呼叫扎塔娜，反正她大概也已經回到守望塔了。

tbc

*1:陰謀板，conspiracy board，又稱證據板，就是電影裡常見在一塊板子上貼一堆照片或報紙，然後用紅線把它們連在一起的那種。
*2:Sahtein，阿拉伯語，意思大約是我希望這份食物給予你的心力量與健康，一般用於端上食物時祝某人用餐愉快。
*3:Miss Marple，又譯瑪波小姐，是英國作家阿加莎．克莉絲蒂筆下的一名偵探角色。後被翻拍成電視劇。
*4:al-Mutanabbi，又譯摩泰納比，是阿拉伯的行吟詩人，常被認為是最偉大的阿拉伯語詩人之一。
*5:Muqaddimah，由阿拉伯學者伊本·赫勒敦於1378年寫成。
*6:Tayeb Salih，被譽為「阿拉伯小説的天才」，代表作為《北遷時節》。


Notes:

作者的話：自官方漫畫《韋恩家族歷險記》中取用的幾個重要參考資料：

1. 達米安第一次闖入傑森的安全屋進行勒索。請注意背景中的仙人掌——是一種沒有刺的仙人掌。(S1, Ep.31)

2.魔杖+迪克=夜兔。(S2, Ep.54)

譯者的話：這篇從頭到尾都非常可愛，但作者的博學讓我到處查資料查很久（痛苦面具）有錯請糾正，快翻完了，晚點就放出來剩下兩章